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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抗癌疗法的创新给患者身心带来了什么改变?

医药 医疗支撑
药明康德
2019/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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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癌症科学改变患者人生”,这是美国癌症研究协会(AACR)昨日发布的2019年抗癌进展报告(Cancer Progress Report 2019)的主旨。伴随着这份报告,AACR还发布了多个癌症幸存者(cancer survivor)的故事。他们中有的获益于FDA使用真实世界数据,批准辉瑞(Pfizer)的Ibrance治疗男性乳腺癌患者的突破性举措,有的在接受“不限癌种”疗法larotrectinib治疗之后得到完全缓解。

上周,我们介绍了近来重新获得业界关注的肿瘤浸润淋巴细胞(TIL)疗法。而这种创新疗法也改变了一位乳腺癌患者的人生,她名叫朱迪·帕金斯(Judy Perkins),是第一位接受TIL疗法的乳腺癌患者,现在已经无癌3年了。下面是她的故事:

▲朱迪·帕金斯女士(图片来源:参考资料[2])

准备迎接死亡

在2015年底的时候,我快要死了。十二年前,我的左乳被诊断出患有乳腺导管癌。我接受了手术,切除了我的左乳和几乎腋下所有的淋巴结。虽然对淋巴结组织的检测没有发现癌细胞,但是在2013年我的医生告诉我,癌症已经转移到了我的胸骨、肝脏等其它组织。我患有IV期HR阳性,HER2阴性乳腺癌,这种患者的预期寿命大概是2-3年。

我接受的化疗、激素疗法都只能短暂缩小肿瘤的大小,但是不久,它们就会继续扩展。我开始接受自己就要死了这个现实,着手准备后事:我把自己的房产转到老公名下,清空个人物品,跟家人和朋友道别。在这个过程中我找到了安宁,虽然我不期待死亡的到来,但是死亡不再让我恐惧。我主要的担心是临终前身体上的痛苦。

转瞬即逝的希望

在准备后事的过程中,肿瘤学家将我的肿瘤样本送去进行全基因组测序。测序结果发现我的肿瘤细胞携带FGFR1基因扩增,这意味着我可以参加一项在研疗法的临床试验。这款在研疗法叫做lucitanib,是一种靶向FGFR1基因突变的酪氨酸激酶抑制剂。

接受治疗短短10天,我的肿瘤就开始缩小,我有足够的力气能够去滑雪了。“或许我能够继续活下去”,我想。然而7个月之后,癌症又开始进展。我不得不再次经历悲伤的5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和接受。这就是转移性乳腺癌患者或者任何其它晚期癌症患者的生活。很多时候,疾病在很长时间里得到控制,让我们错误地以为或许我们就是那些能够被治愈的特例,然而,随后疾病进展的消息像一座大山一样把我们压垮在地。

我再一次准备迎接死亡。

偶遇“救星”

转移性乳腺癌的诊断让我非常积极地了解自己的疾病。在2015年7月的时候,我决定参加美国国家乳腺癌联盟(National Breast Cancer Coalition)在加州举行的LEAD项目。而在那里,我遇到了改变我命运的“救星”。

LEAD项目是一项基于科学,训练乳腺癌倡导者(breast cancer advocate)的项目,全国各地从事创新科研的科学家们会来授课,其中包括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NCI)的斯蒂芬妮·戈夫(Stephanie Goff)博士,她是NCI的史蒂芬·罗森伯格(Steven Rosenberg)博士的同事。他们在进行一项研究,使用肿瘤浸润淋巴细胞靶向携带特定基因突变的肿瘤细胞,正在寻找能够加入临床试验的患者。

罗森伯格博士团队开发的新TIL疗法在治疗黑色素瘤患者等“热”肿瘤患者方面有可喜的疗效,这些患者的肿瘤中携带更多基因突变,为免疫系统提供更多可以攻击的靶子。我参加的临床试验招募的是基因突变不多的“冷”肿瘤患者。想要参加临床试验,患者必须至少有两个肿瘤,一个可以被切除用来生成TIL疗法,另一个可以被用来观察治疗效果。

▲斯蒂芬妮·戈夫博士(图片来源:NCI官网)

对于乳腺癌患者来说,我们通常只有骨转移瘤。等到能够被手术切除的肿瘤出现时,它们通常转移到肝脏或者肺中,那时候我们的健康状况可能衰退到无法耐受治疗的地步。而且出现大脑转移瘤的患者也无法加入这项临床试验。这些限制让我成为了第一名接受治疗的乳腺癌患者。因为我的右乳有一个很容易切除的肿瘤,而且我的健康状况还算好。

做最坏的打算,报最好的希望

2015年8月,戈夫博士切除了我的肿瘤,NCI的研究人员从肿瘤组织中分离出T细胞。对我的肿瘤组织的基因组测序发现了与癌症相关的62种基因突变。研究人员基于这些基因突变找出那些能够攻击肿瘤的特异性TIL细胞。然后他们培养这些细胞,把它们扩展成包含810亿个T细胞的抗癌大军。

不幸的是,整个过程花了4个月才完成,在接受手术切除肿瘤(8月)到细胞疗法生成(12月)之间,我的症状迅速恶化。等到我再次来到NCI的时候,肿瘤已经遍布我的肝脏。我知道这种疗法的成功率不到15%,那时我已经尽力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很可能到来的坏结果。

我的疗程持续了一个月,医护人员先用化疗暂时清除了我的免疫细胞,在接受TIL疗法后,我又接受了几次IL-2输注。IL-2是促进这些细胞增殖的细胞因子。IL-2输注产生的意外副作用让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所幸医生们很快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虽然在接受治疗之后我极度虚弱,但是我看到了一线希望。因为我能感觉到,我左胸上有个肿瘤开始变小。最初,我不能肯定这是TIL疗法的效果还是化疗的结果,但是肿瘤随后继续缩小,很快我不需要再服用止痛药了。

▲朱迪·帕金斯女士的肿瘤在治疗前和治疗后22个月时的扫描结果,黄箭头指的是肿瘤(图片来源:参考资料[3])

在2016年5月,对我身体的扫描第一次没有发现任何肿瘤,我的癌症消失了,它们再也没有“卷土重来”!虽然研究人员不愿意使用“治愈”这个词,只是说我进入了“持久的缓解”,但是我相信我被“治愈”了。因为,罗森伯格博士团队使用这一疗法治疗过很多患者,对于那些有幸能够对疗法产生反应的患者来说,癌症再度复发的例子非常少。

应对情感的“反转”

如今,检测在我身上找不出癌症的痕迹,但是我真的被“治愈”了么?我这么认为,而且将以这样的心态继续我的人生。在死前要把所有后事安排好的急迫感已经慢慢褪去,我开始一片片拼起未来生活的版图。

与死神的近距离接触教会我对那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放手”,这是一种解开束缚的经历。同时,它让我觉得有责任去帮助其它癌症幸存者,让他们也能获得和我一样的持久缓解。我将继续乳腺癌倡导者的工作,而且,那个喜欢爬山、露营、划船的我又回来了。

我知道生命是如此珍贵和脆弱,一个肿块,一次扫描,就能将生死颠倒。人有旦夕祸福,但我都已做好准备去面对。

参考资料:

[1] Restarting My Life After Terminal Cancer. Retrieved September 19, 2019, from https://www.ascopost.com/issues/march-25-2019/restarting-my-life-after-terminal-cancer/

[2] Judy Perkins. Retrieved September 19, 2019, from https://www.cancerresearch.org/patients/immunocommunity/featured-stories/judy-p

[3] Zacharakis, et al. (2018). Immune recognition of somatic mutations leading to complete durable regression in metastatic breast cancer. Nature Medicine, https://doi.org/10.1038/s41591-018-0040-8

[4] How T-cell therapy saved my life. Retrieved September 19, 2019, from https://pharmaphorum.com/views-analysis-patients/how-t-cell-therapy-saved-my-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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