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毓才
基层合格医务人员紧缺，空白点难消除！
10月14日上午，国家卫健委基层司副司长诸宏明在“健康扶贫论坛”上指出，消除乡村医务人员“空白点”难度非常大。为了持续推进该项工作，基层司指导各地通过“县聘县管乡用”、“乡聘村用”以及巡诊或派驻等灵活方式，解决乡村两级机构缺少合格医务人员的问题。
2019年，全国累计向乡村两级支援医务人员9.9万人，其中，贫困地区从县医院向乡镇卫生院派驻4.8万人，“乡聘村用”和乡镇卫生院向村卫生室派驻乡村医生2.5万人，还有2.6万名乡镇卫生院医生定期到村内开展巡诊。
为了监测各地“空白点”的情况，设计了“全国健康扶贫动态管理系统”，及时监测各地情况，督促整改。通过这个系统，实现了“空白点”的信息化、可视化管理，行之有效，未来也将继续下去。
此外，开展农村订单定向免费医学生培养也是消除“空白点”的新探索，目前，一些大学生村医已经下到了乡镇卫生院、村卫生室。
乡村医疗“空白点”到底有多大？
2019年7月9日，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卫健委扶贫办主任、财务司司长何锦国表示，乡村医疗卫生机构和人员“空白点”，将成为健康扶贫的重要任务。
何锦国说，在832个国家级贫困县所辖的12899个乡镇当中，超过1.1万个乡镇卫生院基础设施已经达标，占88.1%；1.2万个乡镇卫生院至少拥有1名全科医生或者执业（助理）医师，占94.5%；在16.6万个贫困地区行政村和建档立卡贫困村当中，13.8万个行政村卫生室基础设施建设达标，占比83.1%；15.8万个行政村卫生室至少已经拥有1名合格乡村医生，占95.2%。
这也就是说，832个国家级贫困县所辖的12899个乡镇中，尚有5.5%的乡镇卫生院连1名全科医生或者执业(助理)医师都没有，在16.6万个贫困村中，尚有4.8%的村没有合格的乡村医生，这就是官方公开宣布的我国乡村医疗“人员”空白点的规模。
而更为具体的乡村医疗人员“空白点”数字是多少？在这次新闻发布会上，何主任说，全国有666个卫生院没有全科医生或者执业(助理)医师，有6903个卫生室没有合格的村医。
当然这个数字与上述按比例计算出来的数字并不一致，而且还有比较大的差距。
而这次，基层司解决乡村医疗人员空白点下派医务人员的数量比去年财务司说的这个数大多了。
消除“空白点”，还需考虑六方面
1.方式灵活但更显“临时性”
消除人员“空白点”，一是通过“县聘县管乡用”、“乡聘村用”以及巡诊或派驻等方式，二是利用“全国健康扶贫动态管理系统”来监测各地情况，实现了“空白点”的信息化、可视化管理。三是开展农村订单定向免费医学生培养。这些办法，一看就是“临时性”措施。
2.县医院派驻，保证安心基层是根本
论坛指出，2019年，全国累计向乡村两级支援医务人员9.9万人，其中，从县医院向乡镇卫生院派驻4.8万人。
一个常识是，县级医院本来就缺人。县级医院一般是按照公益二类事业单位管理，所谓公益二类事业单位就是财政不做全额预算，大部分人员工资需要自己挣钱解决，下派人员需要所在医院承担。你想想，一方面单位人员紧张，另一方面派出人员要派出单位承担工资，哪个单位愿意？由此可见，县医院向乡镇卫生院派驻的这4.8万人，很难保证他们安心基层，不安心肯定留不住，那空白点极有可能再出现。
3.“乡聘村用”，劳动关系无法界定
在解决村卫生室没有村医问题时，论坛指出，通过“乡聘村用”和乡镇卫生院派驻解决了2.5万人。问题是“乡聘村用”具体怎么搞，不清楚。顾名思义，乡聘村用就是“乡镇”卫生院签订“聘”任合同或协议，“村”卫生室“用”人，那么实行“乡聘村用”的人，用人主体是乡镇卫生院。照此规定，发生劳动合同争议、村医出现医疗纠纷或医疗损害时，乡镇卫生院就要依法承担侵权责任。实际上呢？
4.巡诊能否满足村民就医需求？
论坛指出，在解决空白点时，还有采取乡镇卫生院医生定期到村内开展巡诊来解决的，总共下派2.6万名。问题是，利用定期到村内开展巡诊方式来解决村民医疗问题，能不能满足村民及时就医需求是个问题。
5.监测可以助力，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在保障空白点不出现“反弹”问题上，国家采取的办法是建立动态管理系统，实施及时监测。问题是这种依靠基层数据图像传输的系统监测方法，并不能在现实中解决基层无医问题。
6.订单定向免费医学生稳定性存疑
还有一种解决空白点问题的办法是依靠订单定向免费医学生补充，然而，谁都知道，这些刚刚从学校毕业回来的大学生，经5年本科教育，再经3年规培，有几人愿意安心去基层当村医？因此，很多地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规培生都撕毁协议自谋生路了，即使你罚款、建立黑名单，限制执业医考，他们也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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