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的病例导致80％的传播 COVID-19超级传播者缘何出现？

5月20日，《Science》发布了一篇通讯文章，对“超级传播者”进行了分析，揭示了一些人成为超级传播者，而大多数人却不会造成大规模感染的原因。

“10％的病例导致了80％的传播”

关于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的研究大多更重视它的基本繁殖数（R0），也就是每位感染者平均引起的新感染数量。据估算，在没有采取社交隔离措施的情况下，R0为3，即平均每位患者会传染3个人。但是实际上，一些人会将病毒带给其他人，而另一些人不会。

正因如此，研究人员也会使用一个被称为“离散因子”（dispersion factor）（K）的值用于描述疾病聚集程度。K值越低，由少数人造成的传播也就越多。

2005年，加州大学环境科学系教授James Lloyd-Smith发表在《Nature》上的一项研究报告指出，在2003年爆发的SARS中，K值为0.16。之后，有研究者估计，2012年爆发的MERS K值为0.25，而1918年的流感大流行中，K值为1。

关于COVID-19的K值，研究者们看法各异。今年1月份，伯尔尼大学流行病学家Julien Riou以及Christian Althaus发表在《Eurosurveillance》的研究报告提出，SARS-CoV-2的K值略高于SARS病毒和MERS病毒。不过，4月份发表在预印本杂志《Wellcome Open Research》上的一项研究却估计，SARS-CoV-2的k值低至0.1，该报告的作者之一、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院的Adam Kucharski说，“大概有10％的病例导致了80％的传播。”

少数患者造成更大的传播的情况可能也揭示了关于COVID-19流行的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该病毒在12月份出现后没有迅速在全球范围内传播，以及去年12月在法国出现的病例为何当时没有引发大范围的疫情。如果 SARS-CoV-2的K值为1，那么大多数感染链都会自行消失。Adam Kucharski认为，SARS-CoV-2需要在未被发现的情况下被引入一个新的国家至少四次，这样才有机会建立自己的地位。

为什么一些人更具“传染性”？

至于为什么SARS-CoV-2会比其他冠状病毒具备更强的传染性，牛津大学医学院教授Christophe Fraser提出，病毒的传播方式可能是一个重要因素。已有研究表明，SARS-CoV-2可以通过气溶胶传播，而气溶胶可以悬浮在空气中，致使多人感染，大多数群体感染事件似乎也暗示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患者的不同特征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有的人可能比其他人传播了更多的病毒。2019年发表在《Scientific Reports》的一项研究表明，一些人在说话时会呼出更多的颗粒。另外，不洗手或参与过多社交活动也是一个人传播更多病毒的原因。

多数的群体感染似乎发生在室内。最近日本学者发表在预印本网站medRxiv的一项研究报告提出，室内感染的风险几乎是室外感染的19倍，而另一项源自于中国学者的报告表明，湖北省外的多数感染事件是在室内发生的。

时间似乎也是个推波助澜的因素。5月19日，中国学者发表在《Emerging Infectious Diseases》上的一项报告指出，两名在酒店隔离的中国留学生在症状出现前似乎就已经具有了传播病毒的能力，酒店内的采样结果均为阳性。

仍需保持警惕

目前，包括中国在内的一些国家已经初步控制住疫情，但是超级传播事件很可能会破坏这些来之不易的成果。在疫情防控初显成效后，韩国放松了管控，一名后来检测出SARS-CoV-2阳性的患者参与了多项社交活动，于是官员们对成千上万人进行追踪，最后确定了170例新病例。

值得注意的是，韩国具有的大规模检测能力对一些国家来说难以实现，另外，人们的记忆偏差可能也会导致一些密切接触者没有被发现，因此一些患者可能就此“逃过了”追踪，在未知的情况下造成新的传播。

目前，新冠疫情已经造成全球超490万受感染，在这场“大流行”过去之前，我们仍需保持警惕。

参考资料：

[1] Why do some COVID-19 patients infect many others, whereas most don’t spread the virus at all?

[2] Detection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 RNA on Surfaces in Quarantine Rooms.

[3] Presymptomatic virus patients can contaminate environments: study.